流斯赫似笑非笑地看着王座下的法贝捷。说实话,他不太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能有两位一体的事情,只是九天大陆上无奇不有,加上贝诺又是碧清族制作的最精密的机械,这件事情也不能一口咬定是荒唐之事,只不过……让他就这么简单地相信眼前这个长着与法贝捷一模一样的脸的人,或者还需要一点条件。
“你觉得……一面之词对于这样一件离奇的事情足以证明吗?~”流斯赫笑了笑,一脸玩味地看着法贝捷。
法贝捷低下头抚摸着腰间的佩剑,他抬起头看向流斯赫,眼里是浓重的坚定:“属下明白殿下的忧虑是有道理的。既然殿下不能理解的话,不妨与属下去‘窥探之眼’那里寻求一个准确的答案。”
“哦?”
“殿下应该很清楚地知道,‘双生之子’的名字,就是伊连洛阁下赠予我的。”
——伊连洛,那个一双拥有能窥视未来的眼睛的女人。
——确实,或者只有她,才能对这件事给出一个最正确的答案。
最后流斯赫还是带着法贝捷来到鬼界深处的森林里找传说中的“窥探之眼”伊连洛,虽然他并不是很喜欢那个女人,但是为了证明这样一件离奇而有趣的事情,流斯赫还是选择了来到这里求一个答案。
鬼界深处的森林,名为“鬼林”。
阴暗诡异的鬼林,死灰色的树木只有人般高,纵横交错的枝条像厉鬼的爪子伸向灰暗的天空,耳边呼呼的风声像是众鬼在哭泣。流斯赫和法贝捷走在鬼林里,脚下的泥土松松软软的,一步踩下去便发出了“咯吱”地一声。这里的泥土微微地发着红,带着令人厌恶的腥臭气息,传说这里曾经是四国最大的战场,这里的泥土被四国人民的鲜血浸泡出褪不下的红色,这个九天大陆上怨气最为严重地方,最后被老鬼王祭年收到鬼界,沉在九天大陆的下方,永不见天日。
“说实话,我挺不喜欢这里的。”法贝捷抽出自己现在泥里的脚,低头看着自己那已经被泥土弄脏了的鞋面,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,“对于有洁癖的人来说,真是一种煎熬。”
流斯赫不可置否地笑了笑。
一路沉默的两人在森林里走着。法贝捷是小心翼翼地走着,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踩到点什么奇怪的东西;而流斯赫则是像是在自家的后花园散步一般悠闲,与周围的环境如此地格格不入。这样的沉默持续了一路,直到两人到达伊连洛所住的屋子前,才被法贝捷开口打破。
“殿下,到了。”
法贝捷不知道说点什么比较好,他小声地提醒了一句,然后替流斯赫推开了屋子的门:“伊连洛小姐?”
“嘻——”尖锐的笑声传入两人的耳朵,流斯赫看着昏暗的屋子内,伊连洛坐在木头椅子上背对着他们,在听到法贝捷的那句话之后,伊连洛歪头回首看了过来,脖子与头扭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,她咧嘴笑着,笑得无比阴森可怖,“你们来了啊。妖、帝和双、生、之、子?”
她蓝色的眼睛如同一潭死水,不但没有任何的情感,甚至没有任何的神采,如同一个死人一般木讷的眼神,她的双瞳如同已经失去生命的海水,散发出死亡的气息。
——然而,任凭谁都不会猜到,这样的一双眸子竟然是可以看到未来的“窥探之眼”。
“窥探之眼。”流斯赫礼貌地点了点头,神情是难得的严肃,“以您的能耐,想必已经很清楚我们来的目的了。”
“妖帝,你好像每一次来都是为了‘双生之子’的问题呢。”伊连洛咧嘴一笑,这样的笑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诡异,“妖帝和双生的命运,早就是联系在一起了吧。”
“你知道我并不是来问这个的。”流斯赫自顾自地坐下,给自己泡了杯味道并不太好的茶,抿了口,皱着眉看着伊连洛。
“双生之子已经回归正途。”伊连洛漫不经心地摇着手边的椅子,椅子“咯吱——咯吱!”地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,在这样的环境里平添了几分恐怖。
“回归正途?”流斯赫挑了挑眉。
伊连洛又是咧嘴一笑:“想知道更多的话可是要给钱的。”
——财迷!
法贝捷默默地在心里小小地吐了个槽。
——明明思维这么清晰!行动这么明确!谁说这伊连洛是疯子的,站出来我保证不用无色箭把他/她/它戳成马蜂窝!
流斯赫脸上的表情微微地崩了崩。
“天色也不早了,我们还是先走吧。”既然已经问到了想要问的东西,那么久留也是没什么意思了。流斯赫想明白了伊连洛那句话的意思后站起身,放下那杯只喝过一口的粗茶,招呼法贝捷跟上,转身就离开了伊连洛的屋子。
伊连洛脖子后仰歪着头,晃着腿,目送着流斯赫和法贝捷离去,漂亮的脸上是扭曲的表情,她一直诡异地笑着,也不知道她在笑些什么。
流斯赫带着法贝捷,刚走出了伊连洛的屋子,便听到了伊连洛的歌声:
[霜月夜色迷人眼,火光照亮我九天。]
[血花香气浓如雾,狂风沉寂不知归。]
[仁义如阳遍天下,沧海成尘绯色天!]
——绯色之天!
伊连洛的歌令流斯赫的心毫无由来地一颤,从心底里燃起了一股最纯粹的敬畏,或者是对于命运之手的,亦或者是对于世界之理的,毫无又来,连流斯赫都说不出来的心颤。他抓着自己的胸口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似乎着心颤过后有着巨大的重物压在他的心上一般,他扶着伊连洛屋子外面的墙,努力地平息着自己的情绪和身体的激动。
“殿下?”看到流斯赫如此难受的样子,法贝捷过去替他轻轻地拍着背顺着气,“伊连洛小姐的歌声?”是杀人的利器吗?但是为什么他却感觉不到一丁点呢?只有殿下会觉得这么难受?
流斯赫朝他摆了摆手。或许法贝捷并没有听出歌声里的意思,但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,直觉告诉他,伊连洛歌声里的“狂风”,指的就是“赤风”,也就是“赤色之风”——法连。
——不知归吗……
或者这并不是一个什么好征兆。
流斯赫心里纠结着,不知道要不要把这几句歌告诉法连。毕竟坐山观虎斗才是他流斯赫的本性,也是他最为喜欢和享受去做的一件事情,只是……这次事关魔尊法连,流斯赫竟然开始纠结矛盾,不知道该怎么决定比较好。
“殿下?”
看着流斯赫越来越皱得厉害的眉头,法贝捷试探性的询问了一句,却刚好吧沉思的流斯赫拉回了现实。流斯赫自嘲般地摇了摇头,感觉着自己好多了,便又恢复到平常的申请和姿态:“没事,时间也不早了,还是先回妖宫吧。”
法贝捷点了点头。
[霜月夜色迷人眼,火光照亮我九天。]
[血花香气浓如雾,狂风沉寂不知归。]
[仁义如阳遍天下,沧海成尘绯色天!]
流斯赫奔走在法贝捷的前面,心里想着的都是伊连洛所唱的歌,心里怎么想,怎么觉得这事情似乎并不简单。
——但是他毫无头绪,除了那一瞬间的直觉,他还是什么都想不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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